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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BSS】鲜血、美酒以及福灵剂<第三章>

警告:布莱克家族为血族前提的原著向故事。

前文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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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经过时间的冲洗,往往只剩下令人满意的部分。过去的终会过去,但留下的印记却刻骨铭心。敌人才是真正了解你的人,他知晓你的言语、思想甚至可以预测你的行事,可能要比朋友还要理解你的想法,比恋人更加清楚你的一切。每次见面都剑拔弩张,实际上连对方下一句会讲什么都一清二楚,但他们仍然互相按照潜在的剧本上演着争吵。

时间侵蚀的太多了,连往日互相憎恶的谩骂也勉强算作是快乐的回忆而被夺走。月光从狭窄的气窗里流入牢房里,被海水锈蚀的铁杆把它切割成数片冰冷的嘲笑。他停止回忆,只有这样才能留下为数不多他曾活着的证明支撑着继续为赎罪而活。你可真不负责任啊,西里斯。他平静地接受着月光的讽刺。

 

 

没有了布莱克插手,波特的挑衅也只是停留在小打小闹的级别。西弗勒斯有时会感到一些莫名的情绪,每当他想要痛斥布莱克的疯狗行为时——实际上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会引发那样的失控——总会归于沉寂,有些想法凭空出现将所有问题掩埋。他绕开格兰芬多出没的道路行走,而麻烦也不再青睐于他。

 

一切的相安无事都终结于一个朔月之夜。

升上三年级后,西弗勒斯一直策划着去一次禁林。九月底时他迎来了月光最为暗淡的一晚,只要他足够小心,便不会被巡夜的教授和城堡管理员发现踪迹。此时正是观察流液草的分布的好时机,如果运气好甚至可以摘到一些双耳草。一切都顺利得过了头,计划完成的安心与对此等完美的不安使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九月底微冷的夜晚,干燥的空气充斥着胸腔,令人口干舌燥。巡夜的教授已经回去休息了,这个时候只有管理员提着灯在做毫无意义的巡视——一般夜游的学生已经结束了他们的活动,城堡的防护法阵的警觉程度远远高于人在夜间昏花的双眼。按照学生们私下传递的换班时间表和他这段时间的观察,这个时候管理员应该和他的煤油灯在遥远的格兰芬多塔楼,无暇注意一个学生从小路下到地窖。

西弗勒斯从未这么晚还在外面游荡过,紧张攥紧了他的内脏。禁林里喝下的最后一口水仿佛一块坚冰凝固在食道和胃袋之间,从内而外地散发着颤栗的信号,哽得他有些喘不上气来。斗篷里的几个装着药材的水晶瓶被穿堂风夺走从身上摄取的些微热量,当他拢紧外袍时,寒冷仍如影随形。

西弗勒斯总是感到口渴,他将这归咎于空气过分的干燥,哪怕参照的是往年此时已经开始连绵的阴雨,此时对水源的渴望似乎达到了巅峰,他得快点回去。

有人从后面制住他,冰冷的手指捂住干裂的双唇和咽喉,过分的意外使人惊慌,但恐惧尚未追上情感的步伐,这使西弗勒斯尚未开始反抗就被拖进了一个教室里。

当静音咒和锁门咒被少年低哑的声音念出时,因为过分震惊而停止运转片刻的大脑终于想起了本职工作,西弗勒斯悄悄抽出魔杖准备想办法逃离——这必定是哪个和他有矛盾的人设计来整他,如果是院内的对方可能已经算好了老师的路线,只能靠自己逃出去。

那个声音说话了:“我希望至少今晚不存在互相攻击。”

那声音属于西里斯·布莱克,诡谲的疯子。每当回忆起他真正伤到布莱克的时候,都会被那狠戾且无理智的攻击手段所震惊,这种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巫师家族的气质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无论身处何处、是否叛逆,他们的灵魂都不会改变。正如布莱克,即使阳光下他的笑容再爽朗,无月的夜晚里也会流露出他的阴狠。

“也许你该解释一下。”西弗勒斯勉强保持镇静,想到布莱克之前的行为他下意识地攥紧了魔杖。

“我有一个双赢的提议。”阴影中的那位说到。“我想你需要不少魔药材料,我可以给你提供。作为交换……”

“我从来不认为你这疯狗能想出什么除了咬人之外的好主意。”被袭者不屑地打断他,实际上这提议着实让人心动,但是西弗勒斯却有预感这条件只要被说出口便没有拒绝的可能了。一旦他听到就会丧失拒绝的余地,绝不能让如此失控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对面有些咬牙切齿,似乎是在控制自己的怒气不要打破这少见的和平。“不太一样。不过总有一天你会过来求我赐予你恩典的,难得我好意来找你!”布莱克一如既往的傲慢掺杂着一丝失望和委屈,真是奇妙,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布莱克大少爷还会委屈的,但是莫名西弗勒斯就听出来了,尽管从他的角度看布莱克的神色隐于阴影中,这可真是值得载入校史的一刻。

被拒绝了的黑发少年理了理自己的外袍,最后解开了自己设下的咒语。“连绵的阴雨就要到来了,水雾沾得到处都是。你若是改主意了,就找一个看不到月亮的时刻。”

说着他便离开了,徒留一个对他莫名其妙的言论毫无头绪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那像洛夫古德的文章一样不知所指的措辞,正是在苏格兰高地上久久积累的乌云,不安与恐慌正等待着倾泻而下。

 

 

十月的阴雨连绵不绝,每每轮到户外的课程学生们就叫苦不迭,以往充斥着学生们的柱廊也缺少了欢声笑语,变得沉寂了起来。雨水不断地敲击着温室的玻璃天花板,魔法火焰在悬挂的灯架上平稳的燃烧,丝毫不为开门时泄入的寒风所动,室内湿润而温暖一如既往,甚至由于天气有些过于潮湿了。

斯普劳特教授穿着她洗了过多次的棉布围裙——黄白格子已经快看不出区别,边缘的荷叶花边却仍然熨得整整齐齐。原本三年级的草药课大多是在禁林边缘进行观察,也许是糟糕的天气让这位和蔼的教授起了恻隐之心,大发慈悲地将课堂移回了玻璃温室。温室里充斥了清理一新和干燥咒语带来的焦糊味道,与泥土的水腥味混杂着,或消失或使人晕厥。

西弗勒斯理了一下他身上皱巴巴的工作服——其实他更愿意叫这块咸菜一样的布为围裙,不过放眼望去温室里所有人都一样,有些格兰芬多身上甚至还沾着泥土,真不知道是来之前摔了一跤还是根本就没打理过这件衣服,不过实际上并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他从包里翻出水壶猛地喝了一口,试图消去周围气味引起的不适。潮湿而温暖的环境,喋喋不休的人群以及草木或风动或自发的摩挲发出的沙沙声都是催人入眠的利器。

布莱克在向他展示自己的狞笑,波特冲他比了个下作手势,不过都不妨碍,他们离得太远只得装腔作势。湿润的空气浸入他的肺,却不能让西弗勒斯从干燥中解脱出来。他感到口渴,从暑假开始便常常如此,水其实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只不过是让人心里好受些罢了。

但现在,饮水已经变得无意义了起来——并非是由于缺乏水分而干渴,而是精神得不到抚慰的焦躁,期待着他时常会回想起的喜悦——也许确实是梦境,十个月足够大脑将一段记忆重新编排成讨喜的幻觉了。

这种感觉在脑海中盘桓随即生根发芽,以浅薄的印象呼唤他重新拾回记忆。是大脑发出了需求的信号,让身体产生错误的感受。不止如此,烦躁在与日俱增,他间或感到莫名的喜悦或是焦虑,没有由来的情感像飓风般席卷而来又迅速消影无踪,而西弗勒斯却像是永远处于风眼,似隔着磨砂的玻璃体验虚假的平静,直至周围被毁灭殆尽。

它们相关吗?他尝试着询问自己,同时也尽自己所能查阅着关于福灵剂的资料——这是目前最有可能达到他所期冀的效果的药水了,欢欣剂已经尝试过了,那种虚假的快乐甚至抵不上那些忽然入侵的不属于自己的感情。毕竟这远远超出了霍格沃茨学生能够学习到的范围,如果他能够想办法尽快尝到一次——自己酿造显然是痴人说梦,连材料都难以集齐更不要提会出现的各种意外了。

随着不断的回忆,额外的细节也变得丰盈了起来,是利齿破开鲜美果实的表皮时的期待,也是温热的液体流入口中时的满足。

他究竟需要的是什么?

在温室的对角线处,是他的目标吗?即使除了理智外,仍有别的在制止他此刻破开那具皮囊的冲动。周围的心脏不断鼓动,只有那一颗对他有意义,鲜血在他周边循环,没有一滴比得上……比得上什么?西弗勒斯问自己,这是又一次的臆想吗?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仍然在课上,手里的叶子已经被他下意识地攥出了汁液,赤色的粘液沾染了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拿工作服蹭了蹭,指根处与指甲缝里仍然残存鲜红。

 

 

也许是选修课的增加,繁重的功课让人一时不得适应,尽管不会在课堂上昏睡过去,但往往休息室的壁炉火焰还没有燃到最旺,便已经走神了数次。每次陷入幻想之中都让人甘之如饴,西弗勒斯几乎是动用全部的理智来制止自己主动的走入其中。

很多最初不明所以的话都似乎有了关联,现在自身的状况以及记忆里混杂的斑驳色彩互相勾连,即使不能指向真相也给了一条似乎存在方向的道路。布莱克仍然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他就是连环灾难的缔造者,若没有一次又一次的单打独斗的会面,这些错乱都只会发生在另一个世界。

“没有月亮的时刻吗?”他下意识地重复起布莱克提出的弥补方案。不得不说虽然他的确觉得劫盗组之中最混蛋的非西里斯·布莱克莫属,但是那个家伙在魔法方面的造诣确实高于大多数同龄人了,他有时候会觉得布莱克可能真的掌握一些旁人一辈子都想不到的恶毒诅咒,并且不吝于给予他这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那么布莱克唯一会给自己解咒的可能性,就是这个东西他自己控制不了后果,并且是一个可以溯源的咒语,最终的结果他不能够承担于是才勉强收手。

但是西弗勒斯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走在了与布莱克约定的路上,也许寻求老师帮助会比这快的多。没有月亮的时刻,往往是暗示朔月的晚上,他必然要反其道而行之,于是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意外的,当仅写有时间的约定信被寄出后,他收到了只写有地址的回信。

周末的阳光温柔的很,几乎达到了一种倦怠。城堡里高年级的学生大多去了霍格莫德,这个时候到适合宵禁后没有太大区别。他们在八楼的走廊见面,布莱克少见的提前到了,他站在一条不通往任何塔楼的走廊上,末端正等待着楼梯移动过来,而西弗勒斯来的方向的阶梯也移开了自身。

他们被短暂的困在八楼这一段的走廊上,不过布莱克带领着他往深处走去,那里是一幅滑稽的巨怪挂毯,旁边有一扇几乎隐没于墙纸之中的刻着花纹的门。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的。”布莱克在扭开门把手的那一瞬间说。

“……在你告诉我详细的条件之前都没有。”

“哦呀,不过你可是过来求我了呢,又反悔了的话可对你没好处哟。”

“啧,那伟大的布莱克先生告诉我这个条件。”西弗勒斯咬牙切齿的对他说,大门在他身后沉重的关上,合页发出多年未使用初次开启的嘶哑声音,随即是锁孔枯涩的旋转。

他打量着眼前的房间,相比于其他的教室这里未免有些过分富丽堂皇了,对面一堵墙从地板到天花板都放满了各种书,看起来像是书房的布置却挂着繁杂的水晶吊灯,周围甚至还飘着一簇簇施过魔法的蜡烛,让这间主色调为普兰和银灰色的房间明亮的让人有些不自在。拱顶上描绘着仿立体的花朵,和灰蓝的娟面墙纸如出一辙。靠墙的一组扶手椅和案几也被洛可可式的花叶繁复地装饰着,其上的墙面上悬挂着高及天花板的镜子,镜子里的灯光更为晃眼。

若不是黑胡桃木的书桌上只摆了烛台和几本书,没有任何能体现房间主人的个人物品,他甚至以为自己来到了哪位老师的办公室。

“没人会进来的。”布莱克双手抱胸地坐到写字台上,手指不断的敲打着胳膊,“你也不必担心,我的要求非常非常简单,只要你每个月提供一定量的鲜血就足够了——不过是由我来亲自取出。”

“你在为你新的诅咒准备材料?这一次你是想让我渴死的话,那么下一次是什么呢?真想不到光明磊落的布莱克先生还精通黑魔法呢,真不愧是家学渊博呢,即使在格兰芬多也阻碍不了你伟大的研究……呃……松手,来诅咒我啊,你也只能像疯狗一样乱咬人罢了!”

卒不及防地被暴起的布莱克按到身后的扶手椅上,西弗勒斯的魔杖早已握在手中,一旦布莱克有任何进一步动作,一连串的咒语都会打在他身上。但是他万万没料到这家伙像麻瓜一样冲上来掐他——甚至闪避了一个咒语。

不要攻击我。既然你已经听到条件了,那么就视作交易成立。既然你不放心这些血液的用途,那这次就清醒地记住吧。”说着他把本来就斜着栽倒在扶手椅上的西弗勒斯的头往后压到两张椅子之间的桌子上,明明魔杖还握在手里,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抬起手来,咒语到嘴边都化作无声的喘息,只有谩骂不受影响,但布莱克单膝压在他的腹部,猛然之间的撞击让人几乎要吐出来。膝弯别扭地卡在扶手上,和颈椎一同被边缘的雕花硌得生疼。

“你脑子里都装的是芨芨草吗?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啊,哦,我忘了,你去年就输给我了还不承认……放开我……啊!你他妈,你是狗吗!你疯了!”布莱克靠在他的脖颈处,尖利的犬齿刺破了苍白的皮肤,血液在流失着。虽然看不到,但感觉却十分清楚,伤口被柔软湿润的口腔吸吮着,即使再温柔也改变不了对方侵略者的本质。天花板上的吊灯在他的视野里变成无数的光点,疼痛引起的泪水让人迷了方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

脖颈处湿漉漉的感觉让他感到厌恶,但随着疼痛莫名褪去,那盘桓在他心头的期待终于得到了回应,记忆中的喜悦在他清醒的时候给予了他重逢的重击,一时间不知该追随着这莫名的情愫还是被恐惧所擒。

这究竟是谁的感情,最终会变成什么样。他不敢在此时深入的想下去。

被他定义为疯狗的布莱克此时仍伏在他的肩窝,舌尖在伤口上舔舐着,偶尔含住渗出血液的创口,两人的头发混乱的散在桌上,西弗勒斯的脸上以及衣领里,弄得他很不自在。一时间造成意识空白的感受已经逐渐消失,勉强追回的理智告诉他到对方究竟在做什么之后,西弗勒斯几乎惊出一身冷汗,他勉强抬起自己被压麻了手臂,企图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疯子。

显然这是无效的,甚至起到了反作用,原本尚且还能称之为温柔的举动直接变为狂风骤雨式的凌虐。先前稍稍刺痛的创口被利齿剖开,力度之大仿佛要撕咬下一块肉来,布莱克的手指是铁石制成的枷锁,把猎物微弱的反击扼杀在臆想里。猛然的剧痛让西弗勒斯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试图向后躲避对方,却只是主动的展露出苍白的颈子换来新一轮的噬咬。

一方面疼痛让他惨叫出声,但被满足的快乐却越过了之前的壁垒直击他的灵魂。稍作思考便可知这错乱的感情是属于压在他身上的侵略者的,但是此等矛盾的感受夹杂着不甘与羞耻已经彻底地剥夺了理智在脑海中所占据的地位。唯有混乱,以及绝望。

自己的血液在加速流动,胸腔里是燃烧的火焰和渴望破出肋骨牢笼的心脏,阵阵的鼓动通过骨骼肌肉神经在耳中伴随着急促的呼气声共鸣。另一颗心脏的轰鸣通过紧贴的躯体诉说着激动与喜悦,但哪怕胸口再为温暖,扼住脖颈的手指仍是瑟骨寒冬般的冰冷。

如果被咬到动脉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呢,他自暴自弃的想着,会有大量燃烧着的血液遮盖过布莱克伪善的光辉吗?如果他满身都是血液的话,会露出什么样子的神色呢?啊,啊,好像看到这家伙绝望的样子啊,梅林在上,如果此时已经是必死之境,那就以此来揭露他卑劣的行径吧。

突然间,在西弗勒斯几乎绝望的等死之际——哪怕他知道这大概也不致死,但无法反抗的无力感几乎淹没了他一如既往的骄傲,于是恨不得一死了之——那个自诩正义的格兰芬多反常地平静下来,给予他的不再是利齿而是轻柔的舔舐,围绕着他自己创造的伤口画着圈。舌苔稍显粗糙的触感裹挟着溢出的鲜血在苍白的肌肤上滑动,此时的酥痒显得先前的疼痛只不过是瞬间的错觉。

温柔地仿佛享受情侣间的爱抚。

够了!不要再想下去了,对于此刻的一切他都感到嫌恶,哪怕此时他们的身体四肢交缠,仿若亲密无间,但灵魂被深渊所隔绝,理应毫无牵连。

当布莱克直起身来时,右膝的借力让被欺压的人疼得颤抖起来,恍惚间他只是看到布莱克那双灰色透彻的眼睛上逐渐褪去赤红。

西弗勒斯被扶了起来,这件事发生的很莫名其妙,失血造成的晕眩让人无力思考,不过现在布莱克显然心情极好——好到他甚至出手帮他最不屑给予好脸色的对手,哪怕这些情况是他自己造成的。这份莫名给予的心不在焉在布莱克起身的过程中始终持续着,直到他下意识的伸手抚向布莱克咬他的地方,才收到一个声音充斥着喜悦且满意甚至是友好的回答——梅林在上,布莱克怕不是真的疯了——“已经治好了哦。”

手里攥着被强硬塞给自己的魔药,虽然不是很相信疯狗的言论,但是显而易见这应当是补血剂,还是质量比较上乘的那种。他有点喘不上气来,料想这家伙要是以鲜血度日定不会让他过早的死了,便只好把这药给喝了。药剂一如既往的苦涩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很难忍受,但是莫名的在舌根泛出一缕熟悉的甜美。

“布莱克,你,是吸血鬼吗?”虚弱的少年斟酌着抛出这个问题,他知道巫师界实际上对任何类人的魔法生物都有着强烈的歧视,比潜在的血统歧视要更为直白强烈。这个问题已经非常冒犯了。

尽管这两年来他无数次见到在阳光下毫无影响的布莱克,也见过他用霍格沃茨普遍的银餐具吃加了很多蒜的菜——毕竟厨房给每个长桌提供的菜色基本是没有区别的。甚至看见过他把玩麻种同学带来的十字架。他像人类一样在阳光下生活着,对任何传闻中的杀手锏都毫无畏惧。若是吸血鬼实际上是这样子的生物,普通的巫师怎么能压制得过他们呢?

“啊,不算吧,我再怎么说也是巫师的。这个嘛,算满足个人爱好吧。毕竟你的血可是过分甜美了。”心情大好的布莱克难得正常语气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虽然漏洞百出且让人不寒而栗,但他似乎意有所指般,说出一些心理变态的话来。这也许就是为了看他的笑话。

“哇,你完全不信嘛。不过这可都是实话呢,所以嘛,今天的事情不可以以任何方式泄漏出去。”布莱克抿了下嘴唇,像是在回味什么一样,“对了,你要的材料清单回头写给我吧。”

于是他便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一个人离开了房间,空留一个不知所措的西弗勒斯坐在椅子上。药水正在散发着效力,胃袋里粘稠的液体逐渐把温暖蔓延向四肢,他勉强在椅子上撑起自己,双腿麻得失去知觉,手腕上被握出的痕迹还没有消退。僵硬地挪动疼痛的膝盖转过身来对着镜子,面色虽然苍白但脖子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狰狞的伤口,只有大片的薄红。

刚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怪异的梦境。包括灵魂飞向天际的轻盈,没头没尾的约定,以及一个友好的西里斯·布莱克。

说是梦境都高估了其发生的可能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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