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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BSS】鲜血、美酒以及福灵剂<第四章>

警告:布莱克家族为血族前提的原著向故事


那些说不清楚的话就留到回忆里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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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暑假刚开始不久的一天。


他于梦中醒来,意识尚且停留在学生时代。灰色的眼睛也许盛着友善的笑意,不过可能是记忆的疏漏,即使那段时间是诀别到来前为数不多可以称之为美好的回忆,他也绝不是他梦中的常客。大脑封闭术在构筑起心灵的壁垒的同时也把绝大数记忆封存在思维的深渊里,若是稍有疏忽绝不会如此平静——摄魂怪造成的人为绝望即使被数千英里的距离稍稍削弱也足矣快速摧垮一个人的意志了,更不要提呼神护卫对镜像传递来的情绪毫无作用。而现在,他思维清晰,最多还残留着一丝顺眠不足的困倦,绝非是精神受了影响。


十分偶然的,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突发奇想般想确认那个家伙是不是还活着,于是解开常年运转的大脑封闭术,少有地去主动感受对方的情绪。相比于被动涌来的绝望,他所面对的却几乎是一片空白,以往十二年过分强烈的情感让人忘记了正常的情绪究竟会如何。


如果这个叛徒死了,那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亲手杀死他。他心不在焉的洗漱着,没有被曾经莫名其妙的契约所强迫接受的绝望,下意识运转的大脑封闭术对他来说不算任何负担,但将近二十年前的记忆,却像是平静池塘里翻卷起的泥沙,久久不能沉淀。


也许是记忆在作祟,那个狂妄的格兰芬多少年没心没肺的笑让他突然产生了去阿兹卡班探视的想法。今天是教职工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了,他想,我正好去找邓布利多要一份通行证。他拿上给医疗翼补充的药品,登上前往大厅的楼梯。


但最终他既没有开口去要通行证,也没让任何人知道他曾经想过要去阿兹卡班嘲笑他在校期间的敌人,早饭期间的猫头鹰们带着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惊得米勒娃打翻了红茶,弗利维摔了杯子,而邓布利多甚至没有出现,头条新闻结束了西弗勒斯所有的计划。


西里斯·布莱克——被指认谋杀十三人的穷凶极恶的亡命徒——在昨晚逃离了阿兹卡班。








他们之间的交换条件不过是繁杂校园生活中的微小一部分罢了,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不值得一提。他们像之前一样上课、写论文、在霍格莫德村买一些无用的东西,彼此之间除了刻意制造的冲突便毫无交集。此时由于西里斯布莱克决定单方面对西弗勒斯斯内普进行无限期的停战,主和派的卢平和随大流的佩迪鲁乐得沦为观众,从而使波特追求莉莉不成的满腔妒火全都被斯内普精湛的格斗技巧彻头彻尾的泼了冷水——毕竟原先一对二也就打个平手。


于是斗争从见面就拔魔杖,迅速展开决斗这一形式转变为了稍微文明一点的互相谩骂,除了降低他们在老师心目中不能更差的印象之外,只能说是一种对于万物特征的联想比喻练习,除了当事人外应当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其中乐趣。


于是此等和平协议便如此顺延下来,一方饱了口腹之欲,另一方几乎被白送了材料,两个人有再大矛盾都不会在约定时爆发。每个月亮周期里,他们会挑选临近无月之日的休息日,在正午避开旁人前往那个无名的房间。往往是西弗勒斯写下需要的材料清单,西里斯回复一个时间,从未有过署名。每一次布莱克都提前在走廊里等待他,然后享用他应得的甜品。


按理说是不应当的,但少年们的意志力总是轻易地拜倒在唾手可得的快乐之中,于是月历不再是局限,甚至被他们所无视。连对自己血液过分珍视的西里斯也主动提出血液交换的事——他曾经读到过,自己的血液对于眷属而言是种奖励,也可以作为缓解失血症状的药品。于是他干脆放弃了遮遮掩掩地在补血剂里滴一点血,直接提出了交换,好像这样能体现出他慷慨的诚意一样。于是他便没有把眷属契约一事告诉西弗勒斯。




他们见面便用能想到的所有魔法生物的缺点来比喻对方任何不尽人意的部分,人身攻击不过是家常便饭,但私底下却会在关门的瞬间紧紧拥抱,随后扯开碍事的领带和衬衫纽扣。西里斯时常抱怨解开对方的风纪扣过于麻烦,顶多也就收获一个白眼而已,好像他们是关系密切的挚友,是完全融入对方生活里的爱侣,但实际上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什么也不是,既脱离了原先的敌人范畴,又算不上有多亲密。


利齿可以刺破皮肤,互相噬咬已经是约定俗成的问候,血液构成的魔力回环以及错觉般的快乐让人几乎对此行上瘾。吝啬如西里斯,有时也会主动割开手腕去饲喂他的眷属,对方也毫不推脱地全部收下。他们把过多的在意以及不自然的关怀都在私下互相交换,人前仍勉强维持着一幅相看两厌的姿态。直到有一天詹姆斯·波特提出要见一见西里斯的秘密情人,他恼羞成怒地反驳却发现自己毫无底气。


是的,情侣间会做的事情倘若细数起来,倒也件件都不差。他们会在午后的阳光下浅眠,一起享用下午茶,一起阅读书籍练习魔法,他知道他痛恨自己的家族,他也了解他对父亲的消逝的期待以及憎恨——也许是因为除此之外交集过少,有些话却更容易说出口。西里斯会在论文雷同的时候在课堂上对西弗勒斯冷嘲热讽,见面时却一边抄新的作业一边道歉。没人相信他们私下有多少交集,自然也想不到论文大多是他们一起写的。


西里斯难以否定,但也无法承认。每次见面时,对方颈椎处的血色布莱克家纹总是在消退前提醒着他,他已经走的太远了。他知道,但是仍然对对方毫无血色的面庞感到心软而自愿偿还鲜血。


下次吧,等到下次再跟西弗勒斯说清楚吧。




时值1975年的六月底,魔法史考试用死背硬记和胡编乱造综合的所谓专业术语中将期末季草草收场。也许是初夏的太阳过分炫目,连带着黑湖也是一片波光绚烂。在那间所谓的密室里——现在有求必应室这个称呼倒也不是秘密了,但他们仍然选择顺延最开始的风格。西里斯说,最初是按照他自己的房间来呈现的,不过这倒也无所谓了,现在他们正借着独属于自己的窗台享受着下午温暖的阳光。


好像突发奇想一般,他说:“给我一点血吧。”却附身亲上坐在对面的少年,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然而还是小心翼翼,他看见那澄明的双眼中被碎发切割成金箔的光点,以及高光之下被阳光映亮的自己的倒影。实际上拥抱和以往一样,也许早在不经意间,两人就已经怀揣着其他的心思却不敢明说。西弗勒斯也反手拥抱着他,即使亲吻只是蜻蜓点水,却用希望将对方镌刻到灵魂之上的力气紧紧相拥,哪怕肋骨硌得胸口生疼,他们的心脏也在胸腔之中近距离地共鸣着。


在那个以呼应愿望的魔法凭空构建出来的窗台之上,他们倚靠在一起,从来无人知晓。


那天的交换,给仿若鲜血勾勒的纹章刻下了最后一笔。








他感到些微不安,虽然开紧急会议的时候神色平静地仿佛在讨论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甚至连昔日的仇人这一称号也被抹去了。然而无人时便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感受得到无尽的恨意和即将大仇得报的快意。他们说,那亡命徒在梦中大喊“霍格沃茨!他在霍格沃茨!”于是便知道这里必然是终点——至少是经停点。


他们互相憎恨,这是不可改变的。但同时两人都是背叛者,十二年前悲剧的缔造者名单中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们的名字省略掉,那段时间重叠的愧疚与后悔最终分不清究竟到底属于谁。即使他没有在食死徒的队伍中看到过他,即使在八十年代到来前他只以为自己收集了一条无关紧要的情报。但这仍然不能改变结局。结局就是那样令人绝望,而他们作为间接凶手永远都只能活在悔恨之中。


他想不通,十二年足够漫长了,若想要杀死他或者小波特早就应当动手了,没必要继续忍受阿兹卡班非人的待遇。大多数人认为目标是哈利·波特,他没有表态,但也提不出更具有建设性的意见。


不过这已经是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了,虽然事态紧急要求他们加固防御结界,但很快老师们也会离开这里,谁都不在霍格沃茨。


而他实际上对这迟来的死亡也并非恐惧。








西里斯布莱克被家族除名了,这应当是一个引爆开学晚宴的大新闻,然而并没有知情人所期待的吼叫信,也没有一反常态的难过神色,西里斯就坐在格兰芬多长桌最靠前的几个座位,挂着他一如既往不可一世的笑容,挑衅地看着斯莱特林长桌。别人以为他在嘲笑他那些血亲,而他只是在思考怎么像西弗勒斯解释这件事。


无论是隐瞒还是久别重逢,


今晚的会面都不会是以往那般轻松愉快的。但最终所有言语质问,都化为了亲吻和拥抱。


当治疗咒落在伤口之后,西弗勒斯委婉的提起魔药材料的事情,他说,其实不必要这么珍重的材料,毕竟现在不止于一个单纯的交换条件了。


“那就看作是礼物吧,拒绝饱含着爱意的礼物是不是太过分了点?”西里斯嬉皮笑脸地说,实际上他根本没什么底气,唯恐对方决定终止这份丝毫不稳定的地下关系。


“明明是我给你的清单吧。”他听到西弗勒斯小声反驳道,西里斯知道西弗勒斯对他的甜言蜜语毫无办法。西里斯察言观色的能力放在激怒他上十分得心应手,于是说起好话来也分外中听。但此时不能让他把这个话题揭过去,西弗勒斯有预感,如果这一次没有得到答案的话,以后这件事就会腐烂在那个叛逆少年的笑脸背后,绝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帮他分担情绪。


“你,没关系吧。”然而友好关心的话语他几乎没有用过,每一个字都过分刻意了,根本不像是发自内心的关切,听起来像是拙劣的套话把戏一样。“如果……”,如果什么呢?生活费紧缺的话他也仅有假期时挂名寄售魔药所得的微薄积蓄,甚至连大部分材料都是由对方提供的,这几乎没法提供任何帮助。他能够做什么呢?在对方面临困难的时候却没办法提出任何援手,这一切所有的意义仅仅在于给曾经的布莱克大少爷提供餐后甜点罢了。


西弗勒斯实际上毫无底气,他没有办法得知对方暑假究竟经历了什么,尝试平息和躲避父亲毫无征兆的怒火已经彻底占去了他的心思,但每当他看到那个男人在夜深人静时拿着艾琳的照片默默流泪的时候,离家的决心总是会被动摇。


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他重新扯开理好了的领口,对西里斯说:“拿走所有你需要的吧,这是你应得的。”实际上慌张早已占了上风,故作镇定的语气也在微微颤抖中暴露出他的不确定。西里斯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一样,好像稍显诧异,尝试露出毫不在意的笑,但最终只是抽动了几下嘴角,沉默地回身拥抱那个邀请他的少年。


他把头埋在西弗勒斯苍白的肩颈,然而预想的刺痛并未到来,只有温热的泪水濡湿了衣领。






他今天应当离开学校了,但是明早再离开也尚且说得过去。于是他在无人的城堡中漫无目的地来回走动,好像这样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于是莫名的,他来到八楼这个离他的办公室最远的地方,在巨怪挂毯前徘徊,周遭的楼梯都离开了,只留下孤岛一样的走廊——尽管他知道再往深处走有另一段楼梯可以回到地窖。不过显然他并不想这么做,他握住墙壁上浮现出的铁艺把手,打开门把自己关进去,然后是最简单的锁门咒。


斯内普教授放任自己沉在扶手椅里,好像这样一切就会回到二十年前一样,吊灯的细碎灯光让他眯起眼睛,纷扰的记忆最终都归于空洞的沉寂。


然而早已物是人非。


他沉沉睡去。








十一月初恰好是个周末,万圣节前夜的晚宴耗尽了学生们所有了能量,以至于周日的晚上夜游人数直线下降——当然也是因为前一天又是霍格莫德日,大多数学生现在只得在作业的海洋里徜徉。教授们也逐渐从开学严格地巡夜中怠惰了下来,节日的装扮还在走廊中没有撤下,南瓜和蝙蝠的装饰在宵禁后仍然散发着莹莹幽光,让人几乎分辨不出哪里有没有一个半夜不睡觉的学生。


宵禁铃声响过之后,西里斯用魔杖点燃蛋糕上的蜡烛,他白天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已经被无数个蛋糕袭击过了,于是他借了卢平的级长徽章,尽情的享用了充满泡沫以及香氛的级长浴室,顺利地逃离以他为原点的战场。他坐在和自己家里完全一样的扶手椅上,把十六根长短不一的蜡烛一一点燃,他们没有打开万应室明亮的吊灯,而是借助着魔杖尖端燃烧的火花和蜡烛颤巍巍的火焰看向对方,从厨房里拿来的蛋糕是一人份的,几乎整个平面都被蜡烛肆意地分割。


“那么祝我生日快乐。”他猛地吹灭火焰,蜡烛东倒西歪,有一支半晌还燃烧着,西弗勒斯便凑近把它吹熄了。


月光下,西里斯便想隔着桌子吻他,不过蛋糕横在他们之间,只好作罢。西弗勒斯借着荧光闪烁的光芒在袍子里摸索半天,掏出了一个盛着金色魔药的水晶瓶。


“生日礼物。”他想布莱克估计是对福灵剂情有独钟,不然也不会总提到,于是他半年前终于凑齐了材料,勉强在他生日这天完成了酿造。


“这可是有价无市的珍宝呢。你自己做的?”拿起瓶子对着月光端详了一下,里面满满盛着融化的黄金般粘稠的魔药,在微光下折射出繁杂的光芒,仿佛夜空也被尽数溶解。福灵剂的难度几乎可以称为魔药大师的门槛了,一旦做出来,坊间便会默认制作者的能力高超,从而使药品价格飙升。“你不会全给我了吧。”


“十分之一而已。”当然产量肯定不会那么多,他自己也就留了两小瓶来作为自己的名片罢了。晦暗的夜色下,他别过头去,心想布莱克这家伙究竟都在关注些什么不重要的细节,要不是他那么喜欢福灵剂,甚至连情人节礼物都送这东西,自己肯定一滴都不会送给他。




说起情人节,西弗勒斯便想起那个周五,西里斯吊儿郎当的拦住他,于是在无数情侣的背景下半拉半扯地去了八楼,神秘兮兮的掏出一枚金加隆大小的水晶瓶,光瓶子的价格可能就要远高于大多数魔药了。他说,这是好运压缩成的液体,要不要试一试。起初他只当这格兰芬多的蠢狗被人骗了,但一打开盖子便知道这确实是福灵剂,哪怕只有三滴。布莱克倒了半天,最终填不满一茶匙,于是就全送到嘴里去了。


西弗勒斯本来想在研究下的,看到西里斯这样倒也有些生气了。他想着,你叫我过来究竟有什么意义,看你浪费有价无市的魔药来徒增自大吗?话还没出口,便被猛地靠过来的西里斯给吞没了。仅有三滴福灵剂被渡到他的口中,轻飘飘的喜悦感很快充盈了他的灵魂,就像每一次互相摄取血液后获得快乐一样,让人从躯壳之中抽离而去,旁观着自己和周遭的一切。


多不可思议,福灵剂是如此的稀少,而西弗勒斯早已尝过这样的滋味——也许并不包含对运气的改变,但在精神上对人的影响并没有很大差异。当他离开大脑的理智几乎绕地球一周之后,他才意识到,西里斯正把他拥在怀里亲吻。


也许是魔药的作用,往日不需要酝酿就可以宣泄的讽刺并没有出口,他只是安静地靠在对方肩上等待西里斯冷静下来,这样的接触早被他俩习以为常。然而西里斯对他说:“我们交往吧。”


他听见自己说:“……好。”这个字几乎燃尽了他为数不多的勇气,最终烧到他的脸颊和耳尖上。


然后西里斯揽住想要推开他的西弗勒斯,在情人节结束前他们认真地亲吻了一次。




哪怕已经过九个月,西弗勒斯回想起来仍然会脸红到耳尖,他看着对方手里的福灵剂突然觉得自己选错了礼物。送什么都比这个要好吧,他自暴自弃地想,西里斯仍然在对着月亮观察那管魔药,谁能相信一个五年级的学生能做出这种复杂的魔药呢?


“你要是不信任我的水平的话,拿出卖掉换钱也可以。”


“诶,我发现你的药水里面好像有星星耶,像你的眼睛在月光下一样呢。”西里斯和他几乎同时开口,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西弗勒斯别过头小声说:“……本来性状描述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以为你对喜欢的魔药会很了解的。”


然而西里斯倒出了几滴到嘴里,就像情人节那天一样掰过他的脸亲上去。


如出一辙的招式,被料了个正着,但也顺应了他温柔的吻,承载着人造幸运以及喜悦的药水在唇舌之间流转,最终不知道究竟被谁下意识地吞咽。西里斯对他说:“不是你一直对这个感兴趣吗?但我真没想到你今年就能做出来了。”


“还不是你之前跟喝了福灵剂一样,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会不会改变血液的味道罢了。跟你的喜好只是碰巧重合而已。”


“对,重合罢了,所以要不要尝一尝呢,福灵剂对鲜血的影响。”西里斯仰躺着看向他,伸手把突然失措地少年拽下来。“唉,你怎么搞的,之前不是咬人咬得很熟练吗,比我都狠了吧……嘶,轻点,这么使劲你是要吃人吗?”


西里斯生日的那天晚上,他们留在有求必应室里,互相根据稀薄的记忆指责谁先在决斗时犯规,结果最后两个人都没有回寝室。


西里斯说:“实际上你的血液对我而言就是福灵剂啦。”但这并不能改变在次日的早课上双双迟到被扣分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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