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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微笑背后有太多沉重的东西了。
有的拉文克劳人,理想却是成为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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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BSS】鲜血、美酒以及福灵剂<第五章-2>

硬要说的话,我称之为金屋藏娇


警告:布莱克家族是血族为前提的原著向故事

真的是原著向。我只是挖掘一下哈利看不到的地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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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不眠不休的巡查让人疲惫不堪,哪怕学生们已经学会了短暂的安分守己,但这并不能改变霍格沃茨教职工人手缺乏这一现状。好在圣诞节到来之前一切都昭示着和平,倒也没有额外的事情发生了。

圣诞节到来的喜悦冲淡了城堡里弥漫的沉寂以及恐慌,槲寄生以及冬青叶装点的走廊让多数人都开始怀揣过节的兴奋。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回家了,甚至连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也不例外,只有波特和他的朋友享受着整个学校。

特里劳妮再一次离开了她自诩为连接命运最佳地点的塔楼,来到圣诞宴会上神神叨叨,这一次是十三人的理论,第一个站起来的人便会遭遇噩耗。然而没人在乎,反正站起来的是两个绝对死不了的小屁孩,斯内普不屑地想。他丝毫不被这些言论所影响,正如坐在桌前的其余十一个人一样。

但是这一次,也许特里劳妮真的再次展现了她过人的天赋也说不定,也许同时站起来就不算,厄运将会降临到第三个站起来的人身上,很不幸,西弗勒斯·斯内普荣获此殊荣,连同万圣节的茶叶把戏一起在新的一年里在他身上一一应验。

 

圣诞假期平静且无聊的快速结束了,新的学期课业量逐渐的加重,尽管有穷凶极恶的逃犯在注视着学校的学生,考试仍然会如期举行。

给学生们增加功课,导致老师们也比以往忙碌。于是魁地奇的对决成了大多数人一个逃离繁忙生活的一个借口,无论他们是否喜欢这项运动,坐在看台上就代表不需要工作。对于斯内普来说却恰好相反,而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这又是一个不得不出席的场合,哪怕这场比赛是拉文克劳对格兰芬多的,他也必须在开始的时候露面。

等到球员们都升空了,魔药学教授便找个借口离开了看台,二月的寒风让人彻底失去继续留在室外的热情,校园里几乎看不到游荡的学生。他整理好自己的大衣,在苍白的天幕下越过城堡前灰黄的草坪,如果一直往边缘看就会发现霍格沃茨古老的大门外聚集着大批的黑雾,是渴求快乐的摄魂怪在觊觎着魁地奇球场里不断蔓延出来的激动情绪。甚至连另一方向不断摇曳的打人柳都显得和平的多,一只巨大的黑狗从草丛中窜出来,蹲坐在通往黑湖的小径上,它的头朝着斯内普的方向,既不摇尾巴也不狂叫。

古怪的狗,一心只想回到城堡里的斯莱特林院长下意识地做出评价,他想这也许是哪个跟它一样古怪的学生的宠物。高年级的学生什么都敢养,只要不是很过分,老师们一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狗看着他往城堡走,过了半晌也跟上去,赶在侧门关上之前蹭了进来。这时候斯内普才发现,这狗边上还跟着一只姜黄色的丑猫——似乎是格兰杰的那只,除了她也没人养的猫敢跑到麦格教授腿上占据一席之地了,他总在教工休息室里看到它。

那两只小动物跑到楼上去了,城堡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斯内普只想赶快回到自己温暖的办公室里,哪怕还有小山一样的胡言乱语等着他批改。今天格外的冷,长期的疲劳积累下来让他不住的头疼。

他给自己调了一杯感冒药水,让论文都见梅林去吧,他需要享受一个久违的休息。

然而平静仿佛不愿意过多的垂怜这个过劳的人,凌晨三点左右,纵是狂欢者也差不多躺下了。“事态紧急,速来格兰芬多塔楼。”银色的守护神只带了一句口信,就把他的休憩彻底搅乱了。纵使万般不愿意也不得不披上外袍前去解决事件,斯内普心想,要是哪个学生恶作剧我一定让他毕不了业。

见鬼的西里斯·布莱克再一次闯入了学校,甚至还偷了口令悄无声息的进了宿舍,幸好没有任何伤亡,不然学校都无法向家长交待。没人说得清当年杀了十二个人的亡命徒为什么没有对五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学生下手,也许是阿兹卡班唤起了他根本不存在的怜悯心也说不定。

格兰芬多塔这一晚上没人再敢合眼,然而他们搜查了八楼的每一个角落都一无所获。

 

过了两周,这次风波似乎彻底平息下来,于是霍格莫德周的开放日期照常不变,学生们兴奋的仿佛要放假回家,最激动的显然是格兰芬多的——半个月足够他们把一切风险抛在脑后了。不过对于教授们来说这和一般周末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约别人喝酒更合适了点而已。

这实在是平静的一天,除了两次在四楼走廊遇到满嘴谎言的波特,被那个小混球的羊皮纸辱骂——显然这是来自他上学那段时间兴风作浪的劫盗组的手笔,他们自以为隐蔽的绰号人尽皆知。说实话那一瞬间他怕波特已经私底下接触过布莱克了,没准这小鬼要死在自己随便给出的信任上。被突然叫来的卢平似乎也没料到这份不知名的作品会重出江湖,他的反应太真实了,以至于斯内普不得不相信这确实不是他给波特的。正僵持着,韦斯莱突然冲出来搅浑水让他刚好把他们赶出自己的办公室。

事后卢平私下告诉他,那份羊皮纸估计是波特从哪个教授的没收物品堆里拿到的,应该不是从布莱克那里拿到的,他为那些设定在纸上的辱骂向他道歉。毕竟是二十年前的把戏,他们那时候恨不得诅咒对方不得好死,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所以斯内普对这倒不是很在意,布莱克没有私自接触过学生这就够了。

 

复活节短暂的假期即将开始,霍格沃茨的厨房为了让学生们更有精力面对无尽的作业,在当晚的餐桌上准备了堪比开学庆典的精致食物。教授们也难得有机会小酌一下——虽然酒精仍然是限量的,毕竟非常时刻,不过校长用自己的蜂蜜茶默许了他们稍稍的娱乐。这场晚宴上每个人都十分尽兴。

等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斯内普觉得屋里令人不适的古怪,虽然维持室温的咒语仍在运作,但房间还是充斥着冰冷。虽然摄魂怪已经被邓布利多限制在了学校之外,但是被饥饿逼急了的怪物很有可能想办法越过防线,而他并不确定黑湖的魔法防御究竟如何。他举着魔杖,开始在每一间房里谨慎查看,以免将自己陷入无力挣扎的境地。

卧室的房门虚掩着,我离开时关上门了吗?西弗勒斯回想着,却得不到答案。他用左手轻轻推开沉重的门,合叶不合时宜的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暗道不好。魔咒已经在杖尖蓄势待发,哪怕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都会被他防御。

在门后迎接他的并非是摄魂怪带来的冰冷,相反的是温暖以及从浴室里漫出来的湿润水汽。那个曾经熟悉嗓音如今已经变得沙哑,但是不会改变他吐出言语的效力。“不要攻击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于是大多数咒语就失去了意义,斯内普在门前沉默地站着,他看到所有人都在追击的布莱克正穿着他的衣服和外袍,坐在面向黑湖底的那扇窗边的扶手椅上,脸上是被热气熏出来少见的血色,卷曲的头发还湿润着。这一切都有些滑稽了,布莱克穿他的衣服甚至有些大,仿佛他只有肩膀提供了两个支点,剩下的部分都空空荡荡。“复活节快乐啊,西弗勒斯。”

“阿兹卡班的日子显然是让你脑子坏了个彻底,我并不认为我是什么好的人选来为你提供庇护。要找内应的话,不如去找之前帮你的卢平,他可比我关照你多了。”斯内普没好气的说,他在思考怎样才能在自己被杀掉之前通知邓布利多过来。

“莱姆斯并不知情,而我觉得你应该更靠得住一些……”

“要杀了我的话,尽快动手吧,或者解除你的命令我们来一场决斗。呵,我居然忘了你根本不懂决斗的规则。”他不知道自己作为第一个牺牲者之后是否还会有其他人受到伤害,对现实的质疑让人不知所措,但是西里斯·布莱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他心目中早已被十几年仇恨涂抹得失去了原本的样子。

“别想骗我撤销命令。有些事你必须知道,我得告诉你关于十二年前的一切,这个真相绝不能腐烂在我这里。你必须知道。”

“得了吧,谁都知道是你背叛了他们!赤心忠胆咒的运作方式,除了你没有人更清楚了吧?你十二岁就把这咒语研究了个透彻,现在跟我说这些你以为我会信吗?你这个害死莉莉的混蛋!”

“我确实是害死了詹姆斯和莉莉,但我没有背叛任何人!而你!才是那个告密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谁传达的那个预言!你和我都是凶手!”说着,他激动地站起来,猛然撸起左臂的袖子,空荡的袖管很轻易的被拽到肘部,骨瘦如柴的小臂上布满了伤痕,却没有食死徒的烙印。“但是我没有背叛任何人。”他像是说服自己一样,缓慢的重复了自己的话语。

斯内普几乎变了脸色,但他还是强忍着不适反驳着布莱克。“是了,伟大的布莱克最终还是走上了和家人一样的道路,哪怕他连一个证明都拿不到。”实际上这些恶毒的句子反过来刺伤的只有自己,走上这条没有办法回头的道路的,到头来也只有自己而已。然后便一路坠向深渊。

“住嘴,我没道理把哈利推到杀人狂的面前!”

“你自己就是那个杀人狂!想想你手下有过多少人命吧,再加我一个也不多对吧?”

“你给我听着,彼得·佩迪鲁没有死!他才是真正的保密人!”布莱克对着他怒吼,荒谬的言论和歇斯底里的神色无一不显现出牢狱生活带给他的摧残。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隔着厚重的玻璃也能感受到湖水沉重的拍打在墙面上,两个人对峙着,仿佛在消化这些突破常识的言语,然后一声嗤笑打破了寂静。“这是我近二十年来听过第二好笑的笑话。只剩一根大拇指的人还活着,你下一秒是不是要告诉我詹姆斯·波特还躲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狂欢?”

“佩迪鲁在韦斯莱家里,他是个非法的阿尼玛格斯,那只老鼠我太熟悉了,他无论躲到哪里都可以轻易辨认。我在报纸上看到了照片,绝对是佩迪鲁。”

“你是说他家最小的儿子的宠物吗?躲在一个纯血巫师家里的阿尼玛格斯,你在监狱里都靠写小说打发时间吗?十二年才足够你编出一个翻案辩词吗?”

“不……我当时放弃了,谁能在英国无数的老鼠里找到那卑劣的一只呢?要不是我最后一天说服詹姆斯和莉莉把保密人换成了那个叛徒,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是我的罪过让他们死去了,我理应坐牢……”像是触碰到炼金产物的机关一样,布莱克一反之前的激动,用平板无趣的声调打开了话匣子。若不是灰色的眼睛里沉默地淌下泪水,谁都会以为他只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谁也不会相信那个胆小怕事的家伙是保密人的,当时我想着所有的战火都指向我就好,即使我死了他们也能够躲过灾难。但是那天晚上,我去查看他安全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却没有任何遭到袭击的痕迹……然后我就预感到不对劲,等赶到高锥克山谷的时候一切已经发生了……因为邓布利多要求海格把哈利送到他的姨妈那里,我也没办法照顾他,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抓那个叛徒了……他跑到麻瓜的地盘上,然后自己把那里给炸了。要知道假死还真是具有那个胆小鬼一贯的风格,但谁能想到那个NETWs连一个杰出都没得到的人能施展出这么强大的爆破咒语呢?我找不到他,鼠群是最好的庇护所,没人能找到的。于是我放弃了,所以魔法部来抓我也没什么可反抗的了,毕竟确实是因为我把他们推向了死亡。”布莱克又跌回椅子里,难得的安逸让他疲于奔命的双腿无力继续支撑他的骨架。“现在他出现了,我没办法放任这个混蛋继续活着。”

斯内普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憔悴的男人,几乎被他混乱的叙述所动摇,也许这些才是真相呢。“你得给我一个信任你的理由,谁都会编一些不切实际的故事,不是吗?”

“摄神取念你总会吧,来吧,但愿你不要被记忆里的摄魂怪逼疯了就是了。”布莱克用他浅灰色的双眼直视着斯内普的眼睛,空洞中反射的只有一片混沌。

“你疯了。”

但他还是举起魔杖对着那个不复往日神采的逃犯,驳杂的记忆片段瞬间席卷了他。最开始是无尽的阿兹卡班生活,暴雨与海浪腐蚀着这座三棱柱形的孤岛,顺带侵蚀里面的一切灵魂。无数的晦暗以及绝望在他身后化作犯人不尽的号哭,直到一切回到阳光明媚的黑色恐怖之中,在表面的平静和人心惶惶的时代中,他仔细的辨识周遭的一切。最终却发现,布莱克哪怕真的疯了也能详细的讲出这段经历,它确实是真实的。无论是记忆本身还是通过链接感应到的情绪都是完全一致的。也许吐真剂的双重确认是必须的,他这样想着,却在结束咒语前无意跌入另一段回忆,被保护的更深,却在自愿的摄神取念中一同被呈现在他的眼前。

 

那大概是六年级,布莱克在和波特吵架,或者说布莱克单方面在指责波特,少见且莫名其妙的场面,斯内普从来没想过这两个像亲兄弟一样的人会有争执。

“你完蛋了,詹姆斯,既然你敢随便拿我的声音去寄吼叫信,我也会如数奉还的!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死是什么感觉。”西里斯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按在墙角,下一秒要不是卢平拦着,他就要揍上去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想出个解决方案,我明天就用同样的方式写给莉莉。”

“西里斯你发什么神经,我帮你拒绝了鼻涕精的情书,你还怪我了,脑子有毛病的人才看得上他……”被西里斯突如其来的怒火弄的莫名其妙的波特被他凶恶的眼神惊的说不出话来,“靠,你不是认真的吧。”

“他今天把我为这个莫须有的侮辱的道歉信给烧了,你倒是告诉我你究竟想没想过到底要干什么吗?你以为你有了女朋友就很了不起了吗?莉莉能看上你真是被你的愚蠢刺瞎了眼!我当年就应该看着她和西弗勒斯在一起,也比撮合你们两个要强!至少这样你不会给我整出这一遭来!”拎着他平日的损友骂了半天,布莱克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最终颤抖着靠着墙坐下,“行吧,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被原谅了。你滚吧,我真他妈的恨你。”

波特没有动,他还是被气得半死的布莱克揍了两拳,卢平悄悄跟他说“你傻吗?你还没意识到吗,之前说的那个西里斯的神秘情人就是斯内普。他们都谈多久了,今天被你这一出给弄分手了,换你你受的了吗?”

“啧,这谁想得到啊。”波特也束手无策了起来,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恶作剧会以这样的结果收场,“如果我以西里斯的名义给那家伙送东西,你说他会原谅西里斯吗。”

“不见得,但你跟斯内普道歉的话会引发什么灾难就更难讲了,估计西里斯都会想杀了你的。”卢平临走前又说,“好好想想怎么不让他们俩分手吧。不然等这件事的真相捅到斯莱特林那边你可能很难活到毕业的。”

记忆里的西里斯站起来,过了气头的少年勉强平复了心情,他捡起自己的书包,对波特说:“你别掺和我的事。”

随后周围的一切都像幕布一样波动了起来,记忆如潮水一样从他身边退开,一股温和但不容反抗的阻力把斯内普推回现实。他勉强站定,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布莱克盘腿坐在他的扶手椅上。

 

“我说你啊,差不多就够了。那段时间的事你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没必要从我这里回忆校园时光吧,你每天都对着霍格沃茨看还不嫌烦吗?”

“我相信你了,但我不能改变魔法部对你发的追缉令,不想死在摄魂怪怀里的话还是让校长出面比较好。你找他比找我更合适。”

“但你是唯一一个我能确定,不会在听完全部内容之前杀了我的人。对了,有件事我得声明一下,六年级那段时间莫名其妙的礼物都是詹姆斯送的。”西里斯揉了揉头发,继续道,“我只送了你一套密银刀具,毕竟当时我还是得靠我叔支持过日子的,不好意思花他那么多钱。”

这让斯内普不禁回忆起当时收到的意义不明的书籍、恶作剧魔药、蜂蜜公爵的糖果礼包,甚至一些毛绒玩具,他当时觉得西里斯可能确实脑子坏掉了。“行了,回忆到此结束。我觉得我最好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有他出面,比你自己胡乱行动要靠谱的多。”

明天早上才可以告诉邓布利多。现在我要享受久违的晚餐了,可不能让你跑了。”西里斯从椅子上蹦起来,赤脚踏在地毯上,缓步向斯内普靠近。“切,没想到你倒是比我还高了。”他没有像当年一样伸手去解西弗勒斯领口的扣子,只是抓起他的手。最终却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如果你愿意的话。”

难得的看到这个不可一世的疯子有了示弱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斯内普用魔杖割开了自己的左手腕,“你这么多年没疯还真是个奇迹。”他深知那种来自灵魂的饥饿感如附骨之疽一样难以摆脱,仅有鲜血才能缓解。“明天跟我一起去见校长。他那里有冥想盆,免得你的即将坏掉的脑子受到更多的伤害。”

“哎呀,这么好心还真是少见呢。不过偶尔用点自己的血也是能勉强维持理智的。”西里斯托起他的手腕,伤口虽然不深,但不断的渗出鲜血,顺着掌纹留到手心。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斯内普的手心,顺着血液留下来的痕迹舔到伤口上。熟悉的触感让自愿的献血者颤抖了,他催促道:“麻烦你稍微快点结束你的进餐,蠢狗。”

“你还没告诉我,你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是什么,毕竟我也不过才排第二。”西里斯没话找话,他低着头,杂乱的头发虽然清洗过但还是乱糟糟的一团,外衣挂在他的身上像一片帷幕,曾经肆意的少年如今只剩一把枯骨。他小心翼翼的对待着那道不住流血的伤口,更像一个失措的医疗实习生而不是一个天生的捕食者。

斯内普少有的沉默了,他像是在斟酌一样,最终缓缓说道:“没什么可讲的,但用来嘲笑你可是再好不过了。你在医疗翼里对我说你爱我,在我快被你杀了之后。毕竟你刚对着全校宣布‘没人会喜欢你的,你配不上任何人的爱,不要痴心妄想了。’不过我想你估计早忘了,你追过的人不是比天文课的星图还要多吗?”他开始嘲笑自己,哪怕记忆中透露的只言片语似乎在述说着另一个真相,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对快二十年前的感情追根寻底了,太遥远了,几乎没办法再让他有任何波澜,再说也没办法回到过去了不是吗?

即使他仍然能回忆起当时看到西里斯像失去灵魂一样坐在他病床前,即使他每天晚上都跑过来坐整整一夜。其实没什么好改变的,太多误解让年轻人无力分辨真相,只凭借着一腔怒火做出可能会后悔终生的决定。尽管西里斯留在他床头的那一瓶血液至今仍被他放在施有时间咒语的药材柜中。但他也不会说出什么再续前缘之类的鬼话。

“那是詹姆斯的恶作剧,他看到了你给我写的信于是脑子进了水。我二年级吹牛说的鬼话你居然现在还记得,你到底都在关注些什么啊。”提到这件事,布莱克稍显怀念,但也哭笑不得。有些人虽然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却给剩下的人留下一大堆烂摊子,以及说不清的误解。“然后你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去证明吧。”

“……没有,没有什么可证明的,那时候我做的一切除了让自己濒死就是别人丧命。我倒是证明了你那句话的真实性。”此话不假,他跟着他们去尖叫棚屋,差点把自己给杀了——有几次回想的时候,他倒觉得这样死了也不错。谁都知道的,那时候斯莱特林想证明自己可没什么选择。只有加入食死徒这一条路——至少当时大多数纯血学生都以此为荣——而他越想证明自己的实力,这个势力就越发地暴露邪恶的本质,最终把西里斯和莉莉都推开。

“我说过了,那不是我说的。当我被我妈赶出去的时候,我还指望着跟你过……”刚把斯内普手上的伤口给治好的布莱克突然噤声,然后才低声道:“算了,没什么好回忆的。也许你愿意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一晚,明天早上我自然会离开的。”想到外面正狂风骤雨,放这样一个连魔杖都没有的逃犯去喂摄魂怪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更何况他身上的衣服也只有从斯内普衣柜里拿出来的单薄一层,扔到外面不知道究竟是冻死的还是被吸了灵魂。

于是斯内普把他按到床沿,“你睡吧,你这个行走的骷髅,要是你死在我这里我没准还能拿一枚梅林一级勋章。我不会留一丝光明给你的。”西弗勒斯的心里其实很矛盾,一方面知道了西里斯的无辜使他心里似乎好受了些,另一方面曾经以为共同的罪行如今只有他一个人来承担,让他无法在布莱克面前抬起头来。

“我仍然有罪,我错信了怯懦者,这一点就足够我下地狱去了。后来我倒是想过不如把你当保密人,我就不信黑魔王的摄神取念能越过我对你提出的限制。”黑暗中布莱克突然说道,虽然内容像他年轻时的打诨插科,但听语气确实没有在开玩笑。

“与其信我,不如相信你自己来的靠谱点。”

西弗勒斯反手关上了盥洗室的门,房间里顿时一片黑暗。

一声沉重的叹息溶解在无光的地窖中。

 

邓布利多校长不愧是经历过一个多世纪风霜雨雪的人,冥想盆里的一切他都接受良好,并表示了充分的理解,没有对当年任何的决定发表观点。他只是问:“你确定是罗恩·韦斯莱的宠物吗?我想今天是个不错的时间,也许这正是一个好机会来证明你的清白。”只要有一个罪人,那魔法部便可以向民众交代,至于是谁其实不是很重要。这也是为什么当年越过了审判直接把西里斯投入阿兹卡班的原因。除了他,其他人选都死光了。

下午的时候韦斯莱一个人来了,没带着他的老鼠。他郁闷的说格兰杰的猫杀了他的宠物,现在没有斑斑了。在里屋旁听的西里斯小声对斯内普说:“假死,你知道的,那混蛋的拿手好戏。”斯内普挑眉表示同意但并没有继续话题。

显然邓布利多也不认为阿尼玛格斯会死在一只猫的嘴里。他一再确认韦斯莱没有亲眼看到老鼠被吃掉之后,安慰他说,也许只是被吓跑了,等过几天斑斑觉得自己安全了自然就会回来了。另外两人实际上也是这样想着,但功亏一篑的感觉着实令人难以接受。布莱克气得要命,又不敢对校长室里的任何摆设下手,只得掐他站在他旁边斯内普的胳膊。

邓布利多让那个还在为自己虚假的宠物落泪的格兰芬多吃了块甜点,斯内普都要开始同情那个在他课上制造了无数炸药的韦斯莱了,要是他发现自己养的宠物是个猥琐的中年男人,估计直接就上不可饶恕咒了。梅林保佑那个可怜虫别提前发现真相动用私刑。

最终他们只能等待,等那只老鼠自作聪明地露出行踪。邓布利多希望斯内普能收留布莱克一段时间——谁都知道,这是在保障这家伙安全的同时限制他贫瘠大脑里不切实际计划的施行,甚至还可以把控制知情人的数量控制到最小。

 

通过学校内部的飞路系统回到地窖之后,斯内普提出了困扰他多年的问题。关于那个已经习以为常的契约究竟是什么,共感以及仅靠言语造成的约束,过多的迹象都昭示着这是一个从属契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黑魔标记的效果还要强大。他一直没有问,直到现在,他才勉强把这个问题推到面前。最终思来想去都觉得问不出口,只得旁敲侧击。“你究竟……为什么被赶出布莱克家了?”说完便觉得自己和学校里那些热衷八卦的小孩一样愚蠢。

“你知道你脖子后面刻着什么吧?”布莱克反问道。他当然知道,每一次的灼烧感都是源自那里,于是他早就把那个纹路转抄下来——镜子和相机加上魔法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是你的家徽吧。”

“一般来说那个是看不到的,不过你从我这里拿了太多血了,所以是红色的。不过幸好如此,不然我就没办法把你救回来了。”西里斯撩起斯内普脑后的头发,一如既往冰冷的手指拨开他的衣领,在他的指尖下赤色的纹路逐渐展现。“其实也不是一直会被察觉到就是了,不然被发现了真的很麻烦啊。”

“对了,你是问我是怎么把我妈气的把我的名字烧了的吗?她以为我偷偷和一个混血订婚了——就跟我表姐安多米达一样。尽胡扯了,那时候我正跟你谈恋爱呢,哪来的订婚对象,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我之前没跟你说吗?总之我觉得这只是个借口罢了,我想他们也觉得我这种格兰芬多出身的继承人没办法接他们的班,还不如把我赶出来自生自灭,总比逼我去神秘人手下丢家族的脸好。要是我没被赶出来,估计就和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一样,毕业了就连尸体也找不到了。”

“是啊,你出来还不如和你的未婚妻过好日子,来找我干什么……”斯内普突然停住了,他看着布莱克尴尬的笑容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糟糕的可能性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的蔓延。“你开玩笑的吧。”他不确定的问。

“呃,从某种角度来说……是的。就是那种家里没什么人会用到的……伴侣契约之类的。”一向没个正经的西里斯突然支支吾吾起来。于是两人都尴尬起来,最终还是斯内普打破了沉默。

“……好啊,你倒是一声不吭就单方面跟我签什么伴侣契约了,真不错啊不如那天我们庆祝一下二十周年纪念日如何?”斯内普都快被气的笑出来了,他真的很想把现在的以及二十年前的西里斯·布莱克按到黑湖里淹死。

“不怎么样,要是让任何一个家里人知道了,而且活着的还都是食死徒阵营的,你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然后他们一直沉默到用完晚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无论是契约还是六年级那场灾难都不是什么好的话题,房间里的摆设和灰暗的装饰吞噬了一切声音,只有时钟在不断提醒着他们尚存于世。不过两个人都享受着这种勉强而尴尬的寂静,毕竟只要有一个人开口,最终都会是他们互相诅咒作为结局。

———————————————
TBC

明天就结束了,幸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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